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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一代的挑战的反省
911过去已经有3年了,美国人民还在思考、还在讨论这样一个问题:在这一新的时代,如何来保卫我们的国家?国家范围内的讨论还在继续。
毋庸置疑,反恐已经成为美国国家安全的最高优先级。这一改变的发生得到了国会、两大政党、媒体以及美国人民的全面支持。
国家在国家安全和反恐上已经投入了大量资源。2001财年,即911之前实施的最后一个预算,到现在的2004财年,联邦用于国防(包括在伊拉克和阿富汗的花费)、国土安全及国际事务的总花费增加了超过50%,从3,540亿美元增加到大约5,470亿美元。自朝鲜战争以来,国家安全开销出现如此大的增加还是第一次。
这一模式之前在美国历史上出现过。美国面对着突然的危机,呼吁充分发挥国家的能量。于是,这一激增改变了情况,现在是时候开始反思并重新评估了。一些程序甚至部门被解散;其它的被创立或者重新改组。私人企业和有关公民重新定义其和政府的关系。这些都在美国式民主的流程下得以进行。
现在是时候进行反思和重新评估了。美国应该考虑要做什么——战略的框架和目标。美国还要考虑怎么做——用一种不同的方式来组织政府。
定义威胁
在后911的世界,威胁的定义更多的是通过社会里的断层,而不是通过社会间的领土边界。从恐怖主义到全球疾病,乃至环境恶化,挑战变得跨区域化而不是国际化。这是21世纪世界政策的显著特征。
国家安全通常被认为通过研究外国的边疆、分析敌对国家、评估工业力量而进行。敌人要是没有召集大量的军队,就称不上危险。威胁慢慢显现,通常是可见的,比如制造武器、征募军队、训练单元并调遣到位。由于大国都更强大,他们要是输了的话损失也更大,因此会打消念头。
现在,威胁会很快显现。类似基地这样的组织,总部处在地球另一端的一个国家,所在区域穷到连电力供应或者电话都是稀罕食物,还能在美国最大的城市中策划使用杀伤性前所未见的武器。
在这个意义上,911教会我们,恐怖主义在“那边”反对美国的利益,和恐怖主义在“这边”反对美国利益,应该一样被对待。同样,美国本土就是这个星球。
但是敌人不光光是“恐怖主义”,通常意义上的恶魔。这一不明确也使得战略变得模糊。当今灾难性威胁是很特定的。那是来自伊斯兰的恐怖主义,特别是基地网络,其同伙,以及其意识形态。
我们在第二章中讲过,本拉登和其他伊斯兰恐怖分子领导传承了伊斯兰的一脉的传统(少数派传统),且源远流长。它至少从Ibn Taimiyyah开始,经历了瓦哈比教派的创立者,穆斯林兄弟会的创立者,知道Sayyid Qutb。这一流派由宗教驱动,而不区别政治体系和宗教体系,因此对两者都造成了扭曲。本拉登所强调并灌输的不平进一步加剧这一情形,并在穆斯林世界得到广泛的同感:反对美国在中东的军事干预,美国的这一政策被认为是反阿拉伯、反穆斯林,支持以色列。本拉登和伊斯兰恐怖分子说了他们想要说的:对他们而言,美国就是所有恶魔的表征,“毒蛇的头”,必须被转化或者被消灭。
这一立场,美国无法讨价还价也无法进行协商。要开展对话根本没有共同基础——哪怕是对生命的尊重。它只能被摧毁或者完全隔离。
过去三个世纪,穆斯林世界在政治上、经济上和军事上都落后于西方,也因为几乎没有哪个比较宽容或世俗一点穆斯林民主政体为未来提供了另外一种模式,因此本拉登的信息能找到听众。它吸引了上千名愤愤不平的年轻穆斯林的积极支持,更多人尽管不积极支持他的方法,也有强烈的反应。对美国和西方的憎恨根深蒂固,即使是在那些较成功的穆斯林国家领袖中也是如此。
宽容,法制,政治和经济的开放,妇女有更多的机会……这些药方必须在穆斯林社会自身内部开出。美国必须支持这样的发展。
但是这样的进程要以年代而不是年来计量。它会受到伊斯兰恐怖组织的强烈反抗,这样的反抗既发生在穆斯林国家内,也会以袭击美国和其他西方国家的形式出现。美国会发现它自己陷入了文明之内的冲突。穆斯林世界的特殊条件产生了这样的冲突,而这样的条件会扩散到非穆斯林国家的穆斯林社区中。
我们的敌人有两种:基地是一个没有国家形式的恐怖分子网络,它们于9月11日对我们发起了攻击;伊斯兰世界中极端意识形态活动——部分由基地煽动,在全球范围内孵化了众多恐怖组织和暴力行为。第一个敌人已经被削弱,但还会继续产生重大的威胁。第二个敌人还在聚集,在本拉登和他的军团被杀或者被捕之后很久,还会威胁美国人民以及美国的利益。因此,我们的战略必须在两方面和我们的手段相配合:解散基地网络并在长远角度来看,去战胜那诞生伊斯兰恐怖主义的意识形态。
伊斯兰不是敌人。它不是恐怖的同义词。伊斯兰也不教人以恐怖。美国和其朋友反对的是对伊斯兰的一种曲解,而不是这一世界性的伟大信仰本身。由宗教信仰指导的生活,包括对神的信仰,是每个宗教中最常见的要素,对我们不构成威胁。
其它宗教经历过暴力的内部斗争。信徒那么多,因此每个主要宗教定会产生暴力的狂热分子。但是理解并宽容不同信仰的人的做法,可以也一定能占主导。
当今跨国的威胁来自伊斯兰恐怖主义。我们需要的是一个广泛的政治军事战略,该战略牢牢地基于这样三个政策:
- 打击恐怖分子和其组织;
- 预防伊斯兰恐怖主义的继续发展;
- 防卫并准备恐怖分子袭击。
不止是反恐的战争
恐怖主义是一种战术,个人和组织用之来屠杀和破坏。我们的努力应该针对这样的个人和组织。
这样的斗争称为战争很恰当地描述了美国和其盟友的军队在战场——特别是阿富汗——上寻找并摧毁恐怖组织和他们的盟友的行动。用“战争”也激发了全国性努力的调动。但是战略应该得到平衡。
我们在911之后的努力的第一阶段正确地引入军事行动来颠覆塔利班、追击基地。这个工作将继续。但长远的胜利取决于所有国家能力都得以应用:外交、情报、秘密行动、执法、经济政策、海外支援、公共外交以及国土防御。如果我们只是偏好一个方法而忽略其他,我们就会有弱点,削弱了整个国家的努力。
战略当然要包含反抗的进攻行动。恐怖分子将再也找不到避难所来发展壮大他们的组织。美国的战略应该是一个同盟战略,在其发展和实施过程中,穆斯林国家要成为伙伴。
我们所做的努力应该有一个预防性的战略协同,这个战略是军事的,也同样——或者更应该是——政治的。该战略必须明确的着眼于阿拉伯和穆斯林世界,不管是什么样的。
我们的战略还应该包括防御。袭击美国有很多方式,美国也有很多弱点。没有一个防御是完美的。但是必须计算出风险,分配资源时必须做出艰难的抉择。美国防御的责任必须得到清晰的定义。做计划确实能产生不同,要找出花小钱起大作用的地方。防御也会使得袭击者的计划变得复杂,增加他们行动被发现和失败的风险。最后,国家必须准备去应付那不会停止的袭击。
评估成功
美国人们应在政府反抗伊斯兰恐怖主义的战争中期待些什么?目标是无穷的:在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地方打败恐怖主义。但是美国人民被告知应该期待最坏的结果:可能会发生袭击,而且会很可怕。
有了这样的标准,进行行动和花费的理由变得没有限制。目标是好的。但是有效的公众政策也需要具体的目标。各部门要能评估怎样才是成功。
衡量指标不一定要量化:政府无法像私人机构做的那样来衡量成功。但是目标应该足够的明确,因此那些讲道理的观察者——白宫的、国会的、媒体的、一般大众的——能评估目标是不是已经达成。
空洞的目标对应的是抽象的敌人。对基地和它的同盟普遍的描述是:遍布全球、适应性强、百足之虫、不需要高级的租住、能干任何事。美国人民因此得到的图像是一条破坏力超强、全能的、杀不死的九头蛇。这样的形象降低了对政府行动有效性的期待。
但不可以降的太低。我们的报告表明这些阴谋家是下定决心,而且具有能力的。但这群人也很脆弱,依赖一些关键的人物,而那些首鼠两端、骑墙派的人虽然被这样的行动吸引,偶尔会对他们造成伤害。敌人也犯错——例如Khalid al Mihdhar未经允许就离开美国,并使得他在2001年7月再次返美;又如选择Zacarias Moussaoui参与行动还让Ramzi Binalshibh汇钱给他。美国政府没能及时利用这些错误来预防911袭击。
我们不相信有可能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挫败针对美国的所有恐怖袭击。美国总统应该这样来告诉美国人民:
- 没有一个总统能保证,向911这样的灾难性袭击不会再次发生。历史表明,最警惕、最专业的部门都不能总是预防下定决心、自杀式的袭击者前往目标。
- 但是美国人民有权要求他们的政府做到最好。他们应该期望官员们有着现实的目标,清晰的指导,有效的组织。他们有权看到某种表现好坏的标准,因此他们可以在他们选出的代表的帮助下进行判断目标是否已经达成。